幾天很快過去，東方天武堂多了一條不知算是諺語還是留言的話——程鐵軒喜歡美女，淩戚喜歡女人。

這也是二人在暗中較量的結果。

“今天就是考試的日子了，昨晚這家夥又沒回來啊。”

早晨起床，仇無衣對沙業抱怨道，程鐵軒現在已經每天都夜不歸宿了，和他的幾個女朋友在外面廝混。

“這也是愛的表現，相信他會有分寸的。”

沙業並不認為這事兒有多嚴重，微笑著整理自己的著裝。

“好吧……”

仇無衣無言以對，沙業似乎對世間萬事萬物都能以愛和魔法兩個詞解釋，想要從他口中聽到正常的道理難上加難，盡管他人相當不錯，也很可靠，更絕對不是基佬，只不過精神上認為自己是魔法少女的同行而已。

一切整備就緒，仇無衣與沙業走出了宿舍大門，清晨的空氣已經十分寒冷，不過在天衣的加持之下依然不算什麽。

“哥！”

女生宿舍門外，範鈴雨興奮地迎面跑來，這種寒冷天氣仍然衣著單薄，話說回來，沙業那一身其實已經近似赤膊了，他也不會覺得冷。

“今天絕對不能大意，萬一出了什麽意外，沒有人會幫得上忙。”

仇無衣已經三番五次叮囑過，此時又重覆了一遍，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絮叨。

“沒關系！不管什麽樣的魔獸，看我把它粉碎就是了！”

範鈴雨自信地捏著拳頭，她是最期待這場考試的人，因為能夠與強大的敵人對決。

“看，他不是來了嗎？”

這時，沙業忽然向某個方向一指，果不其然，那邊過來的正是腳步似乎有點虛浮的程鐵軒。

“還能不能好好劃水了。”

仇無衣嘆息一聲，卻沒註意這句話的語病所在。

“啊哈哈，兄弟們，我回來啦！”

隨著接觸日益加深，程鐵軒逐漸暴露出了自己的逗比本性，當然，在外人面前他依然顯得高深莫測，尤其是在女生面前。

短短兩天，他就把天武堂中人氣最高的兩名美女搞定了，其一還是學長，又是著名的不良分子，依然乖乖地答應與其它女生一起共享程鐵軒。

不僅如此，據說排名第三第四的美女也在程鐵軒的攻勢下搖搖欲墜，而且是公開與數個人交往的狀態，如果不是有淩戚在，早晚會成為學院的公敵。

“什麽嘛，這麽早。”

也正是巧合，還有些睡眠不足的淩戚伸著懶腰從宿舍樓中走了出來，身後跟著一長串“尾巴”。

淩戚的追隨者為數眾多，大約有二十餘人，全是女生，名符其實的什麽什麽宮，雖然不包括天武堂中最頂尖的美女，但也都各有千秋，比起程鐵軒，她的行為更讓眾多男生咬牙切齒。

“喲，今天依然這麽有精神。”

“哪裏哪裏，還不至於虛脫而死。”

程鐵軒與淩戚一湊到一起，就像冤家路窄一般彼此目放兇光，互不相讓地瞪著。

“走了走了，先散了不行嗎？”

仇無衣忍無可忍，終於不耐煩地說道。

“乖，出去考個試，馬上回來陪你們。”

淩戚瀟灑地彈出兩指在眉梢一掃，立刻引發出一陣花癡驚叫。

“這麽多人尊敬她啊。”

範鈴雨不明所以，還在感慨。

“不，那不是尊敬……怎麽說呢，對了，這是愛。”

仇無衣終於發現了沙業的人生哲學多麽有用，苦笑著拍了拍範鈴雨的頭。

一行人在淩戚和程鐵軒無休止的揶揄聲中走出了宿舍樓範圍，路上，不少人在暗中指指點點。

天武堂中兩個最令人羨慕嫉妒恨的家夥自然不必說，衣著怪異的沙業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，範鈴雨在食堂中吃飯的樣子被人看到了，同樣成為了話題，而站在這群人之中的仇無衣雖然顯得低調，各種不正常的猜想卻接連不斷，因為有個詞叫做物以類聚。

仇無衣無視了所有目光，自顧自地走著。

一行人先去了一趟食堂，簡單吃飽之後來到了教師的辦公樓，關於考試的事情，這幾天一直是仇無衣一個人在跑，弄了半天到好像是他組織起來的一樣。

“來得好早……呼，不困嗎？”

酒鬼大師躺在辦公樓門前雕塑底座上，懶洋洋地對所有人打招呼，這個人只要能躺著就絕對不會站著。

“酒鬼大師好，今天怎麽沒喝酒？”

程鐵軒最積極地高聲問好，越過了領路的仇無衣，幾步湊上前去，一臉討好的樣子。

“餵，那家夥又有什麽鬼主意了？”

淩戚用臂肘捅了捅身旁的仇無衣，雖然她喜歡女生，但對於男生也不厭惡，甚至好像走得更近些。

“誰知道，總不會是要酒鬼大師透露考題吧。”

仇無衣攤了攤手，猜不透程鐵軒葫蘆裏賣的藥，沙業和範鈴雨也站在附近，一起圍觀程鐵軒。

“不是沒喝酒，是沒酒喝，學院長說了，考試不好好考完，扣一個月工資，你說這個殺了大叔我有區別嗎？”

酒鬼大師咬著牙下了好大決心，這才慢悠悠地坐了起來，滿臉憤恨。

這時仇無衣才發現酒鬼大師的相貌並不差，只是因為每天都爛醉如泥才顯得頹廢。

“我說酒鬼大師啊，馬上就考試了，您真是辛苦啊，考完試我們請您喝一杯如何？”

程鐵軒不動聲色地抽出一個小小的皮袋捏在手心當中，裏面至少裝得下百枚金幣。

“咳！這不行，收回去收回去，考試是絕對不行的，要不然老爺子該收拾我了。不過呢……老爺子有交代，五級考試畢竟太難了，你們又是第一屆的新生，搞得太慘就有點不好看，在適當的條件下給你們點優待也不是不行。”

酒鬼大師眼珠咕嚕一轉，接過程鐵軒遞過去的皮袋，招招手示意所有人過來。

“不會吧！你真要作假？”

範鈴雨首先不滿地嚷了起來，她不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鬼蜮行徑。

“酒鬼大師，這未免太不誠實了。”

沙業也板著臉不斷搖頭，他也同樣無法接受。

淩戚只是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下，在心中，她不反對程鐵軒的行為，只是單純的與他這個人不和而已。

仇無衣的臉上卻毫無表情，靜靜等待著酒鬼大師的下一句話。

“哪裏哪裏，作假是絕對不行的，這場比試必須認認真真，你們來猜考題吧，猜得出來，就給你們安排一個新隊友。”

酒鬼大師將揣進胸口的皮袋按實，狡猾地笑了起來，就像一只年老的狐貍。

“猜考題？”

程鐵軒意外地扶了扶眼睛，忽然嘴角翹了起來。

“隊友？這裏面有什麽原因？”

仇無衣忽然問道，冷靜的目光與酒鬼大師淩空相對。

“嘿嘿，問得好，我敢這麽幹，自然是有理由，你們這個團隊雖然稱得上是最強的新生，但你們是一個有缺陷的團隊，除了攻擊能力之外，你們完全不看重其他的因素。”

忽然酒鬼大師的臉色嚴肅了些許，從底座上站了起來。

所有人的回答都是默然，事實正是如此，就連擬定的戰鬥計劃都是以迅速擊垮敵人為目標，根本就沒有持久戰的意圖。

仇無衣也有過相近的考慮，但擁有綠色輔助能力刃紋的人實在是沒法安排，於是也只能這樣將就了。

“沒話說了吧？給你們安排的隊友就是為了補足這個缺陷，而且大叔我知道，你們當中有個劃水不幹活的，是不是？反正也不差這一個人，來來，快點猜題，連題都不猜還考個什麽試，猜猜大叔要放出什麽樣的魔獸？”

酒鬼大師意味深長地望了程鐵軒一眼，像是開賭局一般吆喝著。

“讓我來！”

程鐵軒似笑非笑地退了一步，猛然伸出了手，阻止住了正待上前的仇無衣。

“哦？”

酒鬼大師拍了拍手，做出鼓掌的樣子。

“按照規定，五級考試要應對的魔獸至少在一百級以上，但是所有的天衣學院畢業生最多只頒發三級星天衣，也就是說我們當中不會有身穿烈天衣的人，按照一般換算，我認為魔獸的等級應該在一百二十級以內。”

程鐵軒的鏡片反射出太陽的光芒，白色圍巾無風起舞，確實有幾分睿智的模樣。

“嗯，還不夠，不用你猜出名字，猜猜類型。”

“這也不難，五對一，一般情況下都會有強大的攻擊輸出能力，所以這只魔獸可能是重裝甲類型。不會是平地，因為太弱，也不會是水生，水生魔獸的話，單憑五個人是無法取勝的，純種飛行魔獸也不可能，與裝甲相違背，所以應該是有飛行能力的陸生魔獸，既能保證陸地的戰鬥能力，又能在空中擾亂我們的進攻步驟，而且還不能太稀有吧？具備這些條件的，可能只有低級的龍類。”

程鐵軒接二連三地說著，仇無衣思索了一番，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合理的正論。

雖然沒有實力，但程鐵軒能想到一手組成一支團隊，然後自己劃水過關這種方法，並且他對魔獸的理解與戰鬥預判的能力絕非小可，去除力量的因素，仇無衣覺得程鐵軒的確有資格接受最高等級的授課。

“切，竟然猜對了，沒辦法，出來吧，給你們介紹新的隊友。”

酒鬼大師頗不甘心地拍了拍手，辦公樓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。

確切點說，那不是一個“身”影。而是一架輪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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